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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海邊的卡夫卡抽今年第一隻菸，也是最後一次 (2009 JAN)
爺的肺長了一個腫瘤，拳頭般大小
據說是年輕時吸菸引起的後遺症
母親嫁到家族來的時候，爺已經不吸菸很久了
不過，我們都知道離九十只差一步的爺
身體應該撐不住任何動盪
地區教學醫院說，若要檢測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
得做穿刺，它們做不來，建議我們去台大、榮總
可是做穿刺檢查，也有引發肺氣腫和氣胸的風險
我想起小時候，爺的手非常巧
可以糊一座讓奶奶蒸年糕的大灶
也能編織撈溪蝦的小竹網
鄉下的雞呀鴨的，還有鵝
爺都會照顧，對了還有菜園
另外豆瓣鯽魚非常好吃
小時候讓我過敏的炸什錦至今難忘
爺的記憶逐漸消退
退到連人都不認得
但是我一直覺得，他有接受奶奶已經不見的事實
我覺得，他一直都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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